在刚刚屠杀完中央禁军和岭南边军的火王嫡系部队看来,岭南全真吃鸡大赛已经结束,然而吾夷靠着“诈病劫天王,伪报赚险关”的阴谋,打着火王清理门户的旗号,让中下军士不敢反抗,俯首听命,兵不血刃夺走了火王经营三十年的基业。随后用火王印信矫诏,册封火王国本土的太子为西天王,命其解放奴隶拖住天兵。而在西天王拼死抵抗之时,被解放的奴隶不断壮大,强壮者以武力占据边省,弱小者投奔以仁义著称的水王太息和雪王夕岚,重获自由的他们组建了S军的西方面军,而火王呕心沥血在本土打造的辅助军团也沦为了未来A军(Auxilia)的第一桶金,他的本土军团和雄关险隘沦为别人赌国运的筹码。而最重要的是帮助他成就基业的家族在叛乱中被屠杀殆尽,他们天真的以为,只要拖到岭南夏收,失去岭南都护府的天国就会失败,占据东方首富之地的东天王和占据天下形胜之地的西天王就可以取得胜利。可就在西天王带兵来到周天城下时,天帝召集天下第二勇士风王入京护架,允许乡绅起兵自保,同样渴望权力的藩王军队和乡绅的团练私兵击败了西天王的军队,西天王部下缺少重武器的奴隶起义军和辅助军团开始消极抵抗,他们专门去交通闭塞的穷困边陲建立根据地训练军队,按照吾夷的规划稳扎稳打,坐视舍不得抛弃家业的火王国正规军和平叛的勤王军狗咬狗,待西天王主力覆灭又趁机扶持傀儡背刺火王,他们劫掠逃到边省的富豪,将贵族送给天帝请赏,用珍宝贿赂平叛部队。急于结束战斗前往岭南的天帝只好允许占领区的边省自治,调令风王和电王前往岭南平叛,奴隶起义军的根据地得以发展壮大,最终导致严重的后果。但客观来说,导致天帝允许边省自治的主要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天帝直属的禁军损失惨重,而为了赢得内战,天帝只能在允许士绅在天国本土上组织团练、征募雇佣兵并且自筹粮饷,而让其自筹粮饷的代价就是军政、财政和行政力量集中在了地方士绅手中,连核心本土都自治了,边省还怎么集权?此外,这此内战的直接起因是火王作乱,而为了避免下个天王作乱,天帝不可能让功高盖主的星王平叛、不可能让公开跳反的雪王平叛、不能让至贤至德的水王平叛,只能让绝对忠诚的走狗电王监视着有能力却无地位的风王平叛,天帝还将风王与电王的家属亲眷扣压在周天城中当人质。为了阻止星王、雪王和水王叛乱,天帝一边下血本重建中央禁军,一面分化新兴的团练和雇佣兵,收编地方武装,扩充军队与可疑的三个天王对歭,哪里还会管藏在边省的奴隶起义军呢?而天帝在经历背叛后的多疑导致他瞻前顾后,喜欢过问军事行动的细节并经常微操,胡乱猜忌前线将领,造成君臣相疑的困境。就拿这次进京勤王来说,有天马的风王率先带领骑兵部队和飞龙赶到,但缺少步兵不敢进攻,可是天帝听说叛军欲以“火神镇关东,风神镇关西”的谣言,认为风王可能和火王勾结,便催促风王天籁出战,结果由天国本土的团练雇佣兵先行崩溃,屡战屡败的禁军随即崩溃,风王被迫强攻西天王军本阵,阵斩三位先锋官并擒获西天王太子才击退叛军,而他带来的轻骑兵部队却损失过半。好不容易稳住了战线,从岭南逃回来的中央禁军又带回来可怕的热病瘟疫,陷入战乱的天国本土最先遭祸,随后通过军队扩散到全力支援平叛部队的风王国和电王国,最后扩散到战败的火王国。而医疗发达的雪王国、重视人权和社会福利的水王国纪律严明的星王国和团结互助的奴隶起义军几乎没有任何损失。
而直到6816年10月3日,风王才带领长风天籁军团出征岭南,可作为主帅的他只带了5万本国军队,而且还没有步兵,军士家小都在天国当人质,真正掌握实权的是副帅电王和担任监军的禁军元帅,而占领区的管理又交给了天帝心腹新任的岭南都护维斯特摩兰德,这下40万大军政出五门。玩命的活全让风王干,那些肥差全给了禁军那些高门子弟,功劳全给了最会吹牛拍马屁的电王和文官。更可怕的是,仗还没打赢,天帝为了激励部下先把岭南这块大饼分了许多,但却没分给风王多少,出征的大军还带着铸币机器、仪仗用品和妓女仆人,下层官员们都在为战胜后的瓜分问题天天吵架,处处掣肘,上层官员们则互相怀疑对方是“通敌”的“国贼”,极尽诬告嫁祸之能事。还没到战场,出征的部队就在银河沿岸纵兵劫掠,击毙230名伪装成平民的反贼(换句话说叫杀良冒功),首战告捷,这直接导致雪王国、星王国和水王国被迫出动治安部队,并在各国公使监督下“剿兵安民”,他们墔毁船只堵塞港囗和运河,驱逐和抓捕行凶的远征军,并在后来秘密结成了三国互保同盟。被远征军残害过的三国民众更是自发组成游击队,一些勇士甚至驾驶着小船,用弹弓发射火油罐攻击军舰和运输船。在火王国平叛后的天国远征军习惯了烧杀抢掠,所以名声如同过街老鼠,所到之处人人喊打,好比沙俄派往远东的波罗的海舰队。
(资料图片)
由于水王国民众用沉船堵塞了运河,远征军只能绕路从银河上的公众水道上向海天门前进,刚过了海天门,在蒲罗中整顿补给,蒲罗中海港的间谍就利用港囗调度、灯塔信号和抵近侦查等方式破解了远征舰队的大部分旗语和灯火信号,又通过对照欢迎仪式、欢送仪式和舰船出入时刻锁定了风王和电王旗舰。海盗公会的船长常英根据情报发动奇袭,天国根据经验认为海盗袭击只为求财,很少主动与庞大舰队交战,而且以前的海盗不会攻击坚固战斗力强的大型军舰,也不会攻击有其他军舰保护的大船,一来上面人多不好解决,二来即使得手也开不走航速慢机动差的大船,海盗说到底就是拿生命当本钱的商人,怎么会去做赔本买卖呢?
但吾夷早在策划这场战争前就让百越人和三苗人当海员,让雪王国出资造装备和舰船,建立了P军(Pirate),P军早就加盟了海盗公会,一直以来都靠解放奴隶扩充兵员,靠劫掠海岸和运输船补充物资,靠走私贸易补充资金。在战争爆发后,P军脱胎换骨,因为他们有了稳定的后勤基地,拥有军衔、工资、奖金和社保,家人又都在渤海国和岭南。如果说为钱玩命的普通海盗是断线风筝,那为了保家卫国的P军就是有动力有方向的飞机,海盗出海拿不回东西叫亏本,但对P军来说能把敌人的东西毁掉就是血赚,因为要是让天国那些东西送到战场上,那给他们开工资的人就少了,要是战争失败,哪还有社保福利?因此即使P军和普通海盗装备一样,格局和战斗力却高出一个数量级,其他海盗能干的事,P军能干得更好,其他海盗干不了的事,P军也能干。
6816年11月11日,P军雇佣了海盗公会的其他成员大举袭击天国航线以南的众多岛屿,由于参与者众多,派系复杂,这条情报很快被间谍送到远征军中。那些没意识到问题的高级军官们犯了好大喜功的毛病,毕竟有情报优势,敌人各自为战还有内鬼,这帮海盗平时根本不敢袭击军舰,更重要的是远征军在出发后声名狼藉,人人喊打,无法为远征军补充新鲜的食材,所以大军士气低落,现在马上要登陆岭南打恶仗,必须先找个软柿子捏一下取得首胜。于是天国东方舰队出动几乎所有的高速轻帆船扑向海盗,丢下了那些迟缓的大型军舰和运输船,等那些高速轻帆船走远了,伪装成礁石和村木的P军主力才发动袭击,一支又一支的小舰队在收到飞龙的命令后趁夜色出动,当晩天气晴朗,前方的P军驾驶着缴获的天国舰船,靠破解的灯火信号骗过守卫,后方的P军则驾驶着高速的轻快帆船和桨帆船,就算守卫警觉,指挥官也无法想到敌人会来玩命。不过就算识破伪装,战斗结果也不会改变,那些P军使用了子母船战术,航程远的母船后面会拖上两根绳子,一根拴子船船头,另一根刚在船尾。子船又称为蜂船,子船船头只有水上撞角而没有水下撞角,这是当时因为天国大的军舰都在水线以下装了铜壳,在水线附近加厚装甲防止进水,但蜂船不管你进不进水,直接全力将撞角扎进你水线上方薄弱地带,即使扎不穿也没关系,木材之间都有缝隙,即使没有,木头里面也不防火,直接将从细长撞角中间的洞将铁管钉进去,往里面喷高压火油,俗称希腊火,这东西别说是木头,就是混凝土有条缝都能喷进去,更何况当时舰船水线上方不远就有舷窗。蜂船上船头固定的重型喷火器直接攻击船舱里面的易燃物,前部铁堡内的喷火机直接用火油攻击舷窗和甲板,甚至直接能烧到船帆,用不了30秒火油用尽,蜂船就会被母船用绳子拖走,但可拆卸的口喷火导管却会留在敌舰上,如同愤怒的蜜蜂留下毒针。此次袭击共造成102艘大船起火和12艘岛舰起火,其中52艘大船沉没,8艘岛舰无法使用,喷入船舱的火油如果用水扑灭会发生爆燃,即便不管也容易因为通风不畅发生易燃气体爆炸和有毒气体积聚,甚至顺着缝隙流到底舱威胁龙骨,那船可就要重造了。遭受袭击后的天国东方舰队连忙派飞龙叫回去驱逐海盗的轻快帆船,但已经太迟了,P军的飞龙部队在11月12日黎明突然出现,而此时天国的轻快帆船因为追击过于深入处于被众多岛礁阻隔,又陆续收到撤退命令处于混乱状态,56头飞龙在P军占领的岛礁上用藏好的烧夷弹发动穿梭轰炸,专打防护不强缺少人手的轻快帆船,一举击沉162艘轻快帆船,削弱了天国东方舰队的快速反应能力。损失惨重的天国东方舰队被迫转向加里曼丹岛北部港囗修整,然而这些港囗在战争开始后不久就被P军毁坏,适合造船的优质木材也被人为毁掉,海边适合耕种的土地被浇了浓缩的盐水,内陆还有受P军资助的当地部落武装。舰船无法修复,士气低落,缺少补给,P军又骚扰后勤线路,很难再取得大的战果,但没有军官敢提返舰,毕竟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打了一个败仗就跑回来,天帝能不发火吗?舰船那么贵,粮食那么紧张,兵源那么珍贵,天帝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没办法,先去岭南立几个大功,天帝应该就能原谅我们了,所以天国东方舰队没有将战况上报,而是在加里曼丹岛砍树赶制舰船。可11月20日P军的飞龙又从加里曼丹岛中部高山的密林中起飞,它们用烧夷弹轰炸了刚造好龙骨的舰船和刚搭好的木制房屋,又用毒剂弹污染储水池,指使土著人在河流上方投放动物尸体恶心天国军队,很快痢疾和热病再次爆发。东方舰队只能快速撤离这个人间地狱,用残破的舰船载着病弱的士兵在岭南登陆,攻下了被战略放弃的小南洲,那里依然一无所有,土地被浇过浓缩海水,不久,他们发现象郡港更差,房屋尽毁,港囗被沉船阻塞,栈道桥梁和城墙只剩下残砖、地基和夯土,由于一年多没人来,上面长满杂草和小树,更可怕的是象郡城内外有262座骷髅头垒成的京观,遍地都是无头骸骨,绝大部分都是血统统正的洋人,就连各处墓地也被掀开,这破坏程度几乎能称为遗址了。不用想,连象郡这样坚固庞大的城市都如此惨烈,再往前走多久都是焦土,正如《秦妇吟》所说:
华轩绣毂皆销散,甲第朱门无一半。
含元殿上狐兔行,花萼楼前荆棘满。
昔时繁盛皆埋没,举目凄凉无故物。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如果天国远征军知道自己面对的不是火王国部队,而是比火王国更彪悍的S军和A军,那他们绝对马上扭头就跑,可直到现在,他们依然不知道火王已死,依旧认为岭南的敌人和火王国本土的正规军一个水平,依然认为取得胜利不是难事。
虽然连续丢失南洋诸岛,放弃了桂林、象郡,但大魔国已经完成了战略目标,吾夷靠着算无遗策的无双智计,利用各派的门户之见,成功挑起岭南叛乱和天国内战,利用火王国叛军、奴隶起义军和海盗的力量争取到长达一年半的休养生息时间,建立了一个稳固的政权和三支强大的军队(S、A、P)。
更重要的是,由于海盗的喷火蜂船和飞龙给天国东方舰队留下了心理阴影,导致天国新造军舰十分重视水线以上防护以及防火,船帆换成了防火牛津布,船舱靠近水线的舷窗被取消,水线以上的一米换成多层夹有防火材料的装甲木板,艉楼的全景窗变得又小又窄还加了木板,露天甲板和水线以上外侧的舱室涂上了防火漆,大块压舱石上方铺上沙土防止火油渗透,到处都挂满了灭火用的沙桶。因为天国海军害怕价格昂贵的战舰毁在小小蜂船手中,所以拼命叠甲加血条,以“大就是好,贵就是贵”的“匠(犟)人精神”打造昂贵又笨重的帝国决战兵器,好不容易造出来几条又藏着掖着,直到属于它的时代过去才想到投入战斗(@大和号),走向注定的终焉。
而现在,大魔国的三军(SAP)将通力合作,在首次对外联合作战中完成“三军破两王”的壮举。
关键词: